地看着郗禾,“但它好像纯粹是喜欢你?”
要知道布莱克的脾气烂到像它的身价一样出名。
之前有家里的亲戚想摸它脑袋,要不是有人护着,差点被马蹄子撅。
郗禾看着凑到她面前的黑马脑袋,大而圆的黑眼睛上面还有很长很长的睫毛,屁股顺滑的马尾巴一下又一下摇晃。
像讨好她的乖巧小狗,在等着她摸。
她虽然不懂马怎么分颜值,但她一眼就能看出布莱克肯定很贵,还被照顾得很好。
健硕的筋肉棱角分明,整个马身的色泽通透而齐整,乍一眼看过去如一整块黑玉,没有任何瑕疵。
“你可以摸摸它。”花谕笙思索着,扶着她的手腕,将她的手心放在布莱克长长的脸上,示意她从上到下慢慢地摸。
布莱克很乖地看着郗禾,像是在等着,马蹄开心地在草地上跺了几下。
郗禾不知道布莱克臭名昭著的坏脾气,但她其实就算知道了也不怕。
她在旁边很多工作人员紧张的目光下,抬起手摸着布莱克的脸,慢慢地笑了起来。
“乖,乖,好孩子。”
郗禾像是再习惯不过来自动物的好意,扬起的笑容明媚而亲昵,在没有旁人再阻拦的情况下,任由布莱克凑着脑袋贴了贴她的肩膀。
“很高兴今天见到你,我也很喜欢你。”
花谕笙望见郗禾难得毫不掩饰的笑容。
不似平常学习时的平静认真,也不像生怕出了什么乱子的警惕,如同蚌壳微微张开露出其中的柔软,被层层掩盖下不为人知的光滑珍珠。
花谕笙听着郗禾笑着说喜欢,眸光一动,拿了个小苹果不容拒绝地塞到了布莱克的嘴里,看着它下意识大口咀嚼起来。
“好了。”他果断地拉过郗禾的手腕,动作中带着不可违逆的笃然,若无其事地笑起来,轻飘飘开口定下了自己伙伴的行程,“布莱克要去吃零食了。”
“你是初次骑马,腿应该很酸了。”
花谕笙无言地瞥了眼布莱克,认真看向郗禾,体贴地轻声道。
“我们进去喝茶吧?”
郗禾的注意力完全在布莱克身上,骤然被花谕笙拉走,脚步匆匆,还在回头看布莱克鼻孔张大,不情不愿的朝工作人员呼气。
“你如果喜欢它,下次可以来投喂它小零食。”花谕笙头也不回地朝休息处里走。
马场的休息处正对马厩,位于马场正中央外围,是座典型的欧式古典庄园,外墙尾还有雕花一样微微泛红的地锦藤。
穿着西服的管事打开门,鞠躬等着他们进入。
花谕笙拉着郗禾跑上台阶,熟稔地走进门。
一进门,将近五六米的层高一下子拉高了视野,船锚形的吊灯随着他们的进入迅速亮起,照亮整个宽敞而典雅的大厅。
郗禾没被花谕笙拉着的手压着帽檐,小心翼翼地环绕四周:“现在没人吗?”
花谕笙笑着说:“放心吧,没人。”
“我不习惯和人共用东西,所以预约了这个马场中午时段的独立使用权。”他拉着郗禾坐到沙发中央,拿下管事手中托盘上的热毛巾,屈膝蹲在了郗禾面前。
马场也是分区的,偌大一个圣德也不可能只有一个马场。
只不过花谕签约的肯定是最好的区块。
郗禾看着蹲在她膝前的少年,下意识想后退,但后面是靠背避无可避,小腿不自在地后缩,却被他扶着膝盖拉开看了看。
她今天本来准备去教堂的,考试周结束,她赚学分的义务劳动自然就正常恢复了。
为了方便劳动,她穿的是黑色的高腰短裤,裤尾刚到膝盖上一点,坐下来自然就往上滑了一截。
短裤护不了腿,刚刚在马背上紧张的完全没注意,现在一看,倒是没受伤,只是膝盖和小腿内侧有点磨红了,大腿只是被马鞍硌出了浅浅的印子。
花谕笙将马术手套取下丢到一旁,先用帕子擦了擦手,然后才将热毛巾贴到她腿上擦了擦,擦干净灰尘和汗水,又重新换了一条敷着她的腿。
温热的触感很舒服,缓和着方才紧绷的神经。
郗禾其实本来也不痛,更多的是被马颠出来的酸软。
她看着眼前单膝点地蹲着的花谕笙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少年正对着背后偌高的玻璃窗,日光落在他微晃的帝王绿耳坠上,衬得他的面庞愈发皎白。
“我如果说,是为了帮你躲避旁人视线,所以才拉着你跑马跑到这里。”花谕笙抬起眼,偏了偏头,笑着看着都禾,“你会信吗?”
郗禾:“......”
“......您觉得呢?”她意有所指地、闷闷地说。
平静下来,她的理智和逻辑自然正常回归。
林荫道上的树那么多,就算是为了避嫌,她完全可以不往教学楼跑,就躲在树后面,只要避开和花谕笙站得太近就可以了,完全没必要经历一场速度与激情的跑马,然后到马场休息处这边来。
她又不是想和花谕笙来场一对一安静午茶的狂热粉丝。
“不信也没事,不过我带你过来确实是有原因的。”花谕笙没动,微微抬起下巴,就着仰视的角度注视着郗禾,笑着开口,“你不是在准备学院女王的评选吗?”
郗禾手搭在膝头的热毛巾上 -->>